导读:似水年华——我的感情故事-这并不是故事,而只是我对过去七八年间,一些往事的回忆。虽然是我内心深处的真情流露,可是我知道,它并不能令人感动。或许有一天,当你读-校园爱情
似水年华〈三〉
第一次见到延,那已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记忆,似乎永远可以持续下去,如此
清晰,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日…
那是我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带着和行李一样沉重的心情,我无奈地挤在长长的
报名队伍中,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学生和家长。在我无意回头的一刹那,就在距我
几步之遥的地方站着一位女孩:短短的头发,洁白的衬衣,深蓝色的裤子,我首先
注意到的是她的那双大眼睛,清澈明亮,晶莹璀璨,与Charming竟是惊人的相似。
我一时呆了,脑内一片空白。
如果以后我能认识她,那该多好啊,我痴痴地想。
在完成一切琐碎的手续之后,我成为这所大学的一员。第二天下午从系里领回
了一套老式军装,模糊地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军训生活。
站在炎炎的烈日下,机械地重复做一个个简单的动作,心情烦躁。当我的眼神
扫过对面的女生队伍,我的思想停滞了,我又见到了她——那个大眼睛女孩,戴着
一顶看起来挺大的军帽,短短的头发挽在耳后,那模样仿佛经常能在战争题材的电
影里见到。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她绰号“小鬼”的由来。
或许这就叫做缘分,我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因为有她,单调乏味的军训生活,变得有所期待,有所寄托。远远地、静静地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为我枯燥生活中增添了一道亮色。
在点名时我推测着她的姓名和班级,在确认她是三班后,我猜想她叫李叶,好
清新的名字,宛如她的人一样,我想。让我扫兴的是,随后不久我就发现那个叫李
烨的同学竟是个又黑又壮的男生。
由于和同宿舍的同学尚不熟悉,难有更多的话题。每天晚上,孤独地躺在床上,
伴着理察德﹒克莱德曼悠扬的钢琴曲,回忆高中往事、中学同学,想象着Charming
的模样,回忆与Charming在一起的日子,成了我睡前的必修课,而她的形象仿佛阵
阵清风吹拂着我的心灵。如果我和Charming的关系不能继续下去的话,或许我能把
目标转到她的身上,我几乎是在贪婪地想。
有一天,在闲聊某个关于缘分的话题中,睡在我对面的周顺突然对我说:“Chenvy,
我觉得你和三班的一个女孩很般配。”
“哪个女孩?”同寝室的兄弟们和我一样迷惑不解。接着周顺开始描绘那个女
孩的样子,不对呀,听起来怎么像她。该不会我走漏了什么马脚吧?
“哦,我知道你在说谁了。”来自三班的赵鹏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那是我
们班的延。”
我第一次知道了她的真实姓名。心里很纳闷,延,怎么叫这么个特别的名字,
我首先想到的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的名字——常,意义上似乎还有些接近。
“Chenvy,赶快行动吧,晚了可就没你的份儿了。”他们不住地怂恿我。
去追她?这个念头像流星一样从脑海一闪而过。我不相信自己具有脚踏两只船
的能力,那时我正如痴如醉地爱着Charming,更何况与她相比,Charming要更漂亮
一些。我固执地拿Charming与我所见到的其他女孩做比较,得出的结论是:没人能
够取代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以为我们走到一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事实证明当时我走错了一步非常关键的棋,如果我认清形势,及时改变方向,
我相信结局会是另外一番模样。我肯定不至于像今天这般“大话西游”:如果上天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时,那时刚离开中学校园的我,见了女孩子都要低头,根
本不敢正眼看她们,一说起话就脸红,倒不是自惭形秽,只是与生俱来的羞怯。以
至到现在,那些中学女同学在遇见我的家人时总要关切地问一句:“ Chenvy 现在
还是那么害羞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我与延之间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的“不争气”让“恨铁
不成钢”
的室友们渐渐没了脾气。
其实我也很想认识她,也有不少机会。在金水河边的小摊旁,在一食堂拥挤的
窗口前,甚至在学习堂里看电影时,都曾和她近在咫尺,尽管我很想和她打个招呼,
可是一看到她漠然的表情,我退却了,或许她根本就不认识我。
这是我能找到为自己的怯懦辩护唯一的理由。
延常去阶三学习,而我则喜欢去19 号楼或是数学系,偶尔心血来潮我也会到
阶三,有时竟能坐在她的后面,当走神儿的时候,默默地看着她埋头学习的背影,
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好。我常常想,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等到毕业时
向延要一张照片作个纪念,为这份美好的记忆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可是她会把照
片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吗?
随着时光的流逝,从其他同学那里,我慢慢地了解到延的一些情况,知道她来
自南阳卧龙区,知道她有一个上大学的哥哥和一个上高中的妹妹。也知道她是个很
聪明的女孩。
平淡的生活,像是一条静静流淌着、没有浪花的小河。终于有一天,一个室友
悄悄告诉我,他看见延和她们班的一个男孩一起看电影。而我也注意到那个男生常
常给她占位子。也许她也要像周围其他女孩那样名花有主了。那感觉像是失去了身
体的一部分,心里有了Ph值小于7 的感觉。
随后不久,那个男生的身影从延身边消失了,看到这种情形我有说不出的高兴。
而我终究未采取任何接近延的行动,一如既往地坐在后边,在开小差时默默注
视着她恬淡的姿态,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笑靥。
她依然是那么的勤奋和努力,似乎学习是她唯一。
大学里的生活给我们的生活和思维带来许许多多变化,四年的时光仿佛并未改
变她许多,依然是那样的朴素,而不像其它女生那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以至
每一次见到她都会让我想起第一次在人群中见到她似的情景。能够将自己的True color
如此完整地保存着,那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我不由地敬佩她。
大三下学期,学校为我们开设了第二选修课,我选择了公文写作与处理。第一
次上课刚走进就教室,我就注意到正坐在前面的延。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个世界可
真是小啊。
有一次刚好坐在她的后面,在她低头作笔记的时候,我无意中瞥见她的脖子右
侧有一颗痣,这正是太不可思议了!在我的脖子后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坐在旁边
的老乡王凤江也注意到了这种巧合,“看来你俩很有缘啊, 你可要珍惜呀。”我
笑了笑:“真的吗 ?”心里却在默默地祈祷着,但愿如此。
由于对老师慢腾腾的讲课方式很不感冒,我经常旷课。所上的几节课,我也只
是坐在后边,做做笔记、背背单词,能接触到延的机会和上主修课时一样少。
转眼已是大四了,刚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农大的同学过来找我,让我帮他
弄几份个人简历作参考。想到在我们的选修课上曾布置过这样的作业,我找出以前
的笔记,却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延帮忙。
在一次晚上的课结束后,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径直走到她旁边,那会儿我感到有
些紧张。而她很友好答应帮我找找看。
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我以为那只是句客套话而已。
第三天晚上,下课后我悠闲地坐在位置上,这时我看见坐在前几排的她向后面
看了看,似乎在找人,一会儿,她向后边走来。
该不会找我吧?
延真的是朝我走来,递给我两张稿纸,并告诉我她没有找到自己的作业,而是
帮我借了一份。我很感激,可是除了谢谢我不知该说些什么。紧接着我们就开赴西
安实习了。在西安的日子里,我一直在考虑着该送给延一份什么样的礼物表示我的
谢意。在兵马俑馆前的市场里,我无意中发现了一颗做工精细的蓝田玉石白兔,乳
白的皮毛、红眼红唇看起来非常的可爱。我毫不犹豫地买下它,我想把它作为礼物
送给她再合适不过了,因为她是的属兔的。虽然她的家乡也出产玉石。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旅途奔波,我们回到了学校,途经二食堂时我又看见延,挎
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黑包,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实习刚结束就去学习,我诧异于她
的勤奋努力,看来是准备考研。可是在与她擦肩而过时,依然是那副从未见过我的
表情,我有些失望。夜晚收拾被其他同学翻乱了的行李,突然发现不见了那个装有
玉石白兔的小盒子,说不清我那时的感觉是愤怒还是沮丧。其他的纪念品小兵马俑、
明信片、避邪鬼头中我找不出可以替代的东西。我也考虑过请她吃饭或其他方式来
表示我的谢意,可一想到她要考研,时间会很忙,而我的胆怯也不由得让我放弃了。
最终我什么都没有送给她。至今想来我还欠她这份人情。
时光荏苒。考研体检那天早晨,我看见延朝着图书馆走去,原来她不考研!我
有些纳闷,凭她的学习成绩和学习态度,不去考研让人难以理解。是不是有把握找
到一份好工作?我很想问问她。
寒假在家的日子里,我时常想起延,大学生活只剩下这最后的一个学期了,我
得找个机会认识她,而不必担心会打扰她的学习,我暗暗地想。
新学期,除了毕业设计,课程表上是一片空白,我们不能在同一间教室里学习,
见到她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
正月十六下午,我到系里去选毕业设计课题,在辅导员办公室门外,我看到延
和一个同学在一起,那两天正是报名参加公务员考试的时间,我以为她要回南阳。
毕业后我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我的心里很失落。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次又一次
地思考着,在毕业前的这段时间内该不该去接近结识这么一位朋友?如果她拒绝接
受我的话,毫无疑问,对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并有可能以失去这四年来的所辛勤
积攒下来的美好记忆为代价;如果她能够接受我,而且我们能工作在同一个城市,
那再好不过了,可是她若不能留在郑州,结局对我和她都将是很残酷的。
转眼已四月下旬,在实验室上网闲逛,在“白云黄鹤”、“华南木棉”中看到
了许多关于毕业的文章,我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突然意识到,像现在这样
远远地关注她,而不走近她,终究是个遗憾。无论延的态度怎样,我都要让她知道
我对她的所有看法和感受,我不愿将这份遗憾永远地留在大学的校园里。我终于有
了提笔给她写信的念头。
写完信之后,我却不知道该怎样交给她,她的宿舍、她的电话号码对我都是一
片空白,我只有选择邮寄这最原始的方式。这是我第一次给一个并不熟悉的女孩写
信。而在她的脑海里很可能没有我的印象,我却很想知道她会作何反应。因而我在
信封里夹了张邮票,我想她如果觉得不值得回信的话,这样就不会浪费她的邮票。
信寄出去后,我满怀希望,推算着延可能收到信的日子。然而,时间一天一天
过去,未见有任何反映。
一天早晨,家里人打电话过来让我在寝室等着,七点多我就匆匆往宿舍走去,
走到化学系九号楼时,看见对面走过来两个女孩,我未留意,走近时抬头一看竟然
是延!看到她的微笑,不知为何,我竟然有些想笑。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邂逅,我不
知道该怎样打招呼。现在想来,我在与女孩打交道方面的确很“菜”,尤其是在自
己喜欢的女孩面前。
晚上跟Airknife吃饭,我聊起了早晨与她的邂逅。
“让我怎么说你呀…”小伙子劈头就是一顿好训。
“你怎么不和她打招呼呢?”
Airknife端着一杯可乐,气得在小屋里走来走去,纸杯子被捏得瘪瘪的,那可
乐几乎就要流了出来了…
毕业体育达标的那天下午,在去体育场的路上,我突然想,今天会不会收到她
的回信,我幻想着那封信正躺在我床上的某个角落。在体育场拥挤的人群中找到本
班的同学,李杰向我走过来。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在我眼前一晃,“你被红牌罚下,
可以退场了”我的第一反应——那是她的回信。“躲到墙角去看吧”他笑着把信递
给我。我接过信,看到信封上留下的地址“郑州”,果然是她的回信,我匆匆撕开。
没想到她的信写的很轻松、很友好,给我的感觉倒像是一个多日未见的朋友,看来
对她应该有新认识。读完她的信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最让我高兴的是她告诉我
她和在荥阳的少林汽车厂签了协议,距郑州只有不足一个小时的路程。
晚上临睡之前,辗转反侧地思考着该怎样和她接触。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她。
第二天中午,就在将要离开实验室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曾宪萍,
她们寝室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而她也不太清楚,但她答应帮我问问。
在教工食堂,刚刚吃下一口饭,传呼响了,我打开一看显示的是一个号码。
晚上九点刚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拨下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号码,“你好,
请问延在吗?”“对不起,没这个人。”
不会吧?难道我拨错了?我按下继续呼叫键,小心翼翼地按下每一个数字。
“你好,请问…”没等我的话说完,耳边就传来那个不太耐烦的声音“又是你!我
们这儿确实没这个人。”
我放下话筒,是不是传呼小姐弄错了?我接着把电话打到曾宪萍宿舍,可是她
不在,从话筒里声音我听得出接电话的是张晓蕾,我只得求她帮忙了。“你到底找
谁呀”她敏感地问,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还好,她没有追问下去。总算找着她
的电话号码了。
“你好,请问延在吗?”
“我就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我心头一惊,太突然了吧,连个缓冲的时
间都没有了。
“我是Chenvy. ”我开门见山地做一番自我介绍。
“是你呀。”她好像早有预料。
在聊了一番求职和论文的进展情况之后,我说明了来意。
“我想请你吃个饭。”我的舌头几乎快要打结了。
“什么时候呀?”Whatsite!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明天下
午5 点半,我在东门等你,怎么样?”
“明天下午?”她迟疑了一下,“5 点半我们还在做试验,恐怕不能出来,到
时候我跟你联系吧。”
“好的开始!”雀巢咖啡这句精彩的广告词仿佛为我而作,此情此景,何其的
相似。放下电话,我兴奋地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第二天,因为工作的事,我不得不长途跋涉跑到燕庄。折腾了半天,下午三点
多我才离开商检局,而我早已心有旁鹜,脑子里只想着晚上与她的见面。“该送点
什么见面礼?”我边走边想,路经丹尼斯,到地下超市里逛了一会儿,买了一盒包
装精美的巧克力,我很欣赏盒上的一句话,[ 送给亲友的诚挚心意] 这正是我想表
达的。
回到小屋,我收拾了一下房间,心里想,或许她能来坐坐。已经五点半了,我
的心里开始浮躁不安起来,目光不时在小小的传呼机上游弋,幻想着那清脆动听的
铃声突然响起。就在5 点44分时,终于传来那可爱的铃声。
“喂,延,你现在哪儿?”
“我在物理系南楼电话亭旁边”
“等我一会儿,我五分钟就到。”放下电话,我赶紧向学校冲去,接近北楼,
我放慢速度,刚到老图书馆门口,我已经远远看见站在路边的一个女孩,那一定是
她。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花格衬衣,米黄色的牛仔裤,棕色的皮凉鞋,很清纯朴素
的样子。
第一次邀女孩吃饭,我真的很紧张,以至我现在想不起来当时我第一句话说的
是什么。
“可别太破费。”在去燕蓉的路上,她对我说。
“那倒不会。”我的心里有些感动。
“昨天接到你的电话,才听见你浓重的信阳口音。”
唉,在大学生活了四年,乡音未改,不能不说是个遗憾,我心里暗自感叹。
在餐桌上,我第一次有机会打量着坐在我面前的这位女孩,在今晚以前,她只
不过是梦境里的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影子而已。如今她却端坐在我面前,跟我说话,
对我微笑。直到此刻,我才有了做梦的感觉。或者应该说是自从收到她的信时,我
就已经在做梦了。只是现在我才发觉是在梦境里。我希望自己永远沉醉在这个甜美
的梦里。
“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腼腆的男孩,不爱说话。”
腼腆?这可不是个什么好词,在许多女孩眼里,腼腆的意思与畏缩没什么两样。
我谈到了对她的印象,对我良好的记忆力,她似乎不以为然,是不是这是别人
追女孩子惯用的伎俩?
“她们为什么叫你‘小鬼’?”我一直迷惑于她的这个奇怪的绰号。
“还是军训时别人给起的。”她微笑着说。
“原来如此。”我这时才想起,那时她戴着顶大帽子,确实很像红军队伍中调
皮的小鬼,恐怕没有比这更贴切的比喻了。
“你是不是喜欢看小说?”
“还行,”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我还是很喜欢看科幻小说。”她怎么问了
这么个奇怪的问题,我暗想。难道是我给她的信写得很有文采?(这话写出来连我
自己都反胃)还是其它原因?而事实上我更喜欢读些轻松的文章,比如梁实秋、贾
平凹的散文。
我们聊了许多事情,学校、家庭、朋友等等。从中我知道了她的一些真实的情
况。不知是因为我们彼此不熟悉还因为她的性格内向,抑或是我的拘谨,我们的谈
话严重缺乏激情,常常是问答式的,为寻找共同的话题我几乎绞尽了脑汁,可是我
们依然频繁“死机”。
从燕蓉出来,我很想骑车带上她,可同学的这辆破车的确很糟糕,闸一点也不
灵,只好一路推着走。快到我们的小巷时,我试探地邀请她到我的小屋坐坐,“好
吧。”她竟然答应了。
“Bingo ”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幸好我事先已经把房间收拾妥当。
小屋终于迎来了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一位客人,我拉开窗帘,特地打开两罐露露,
给她倒了一杯。打开电脑,看着她握着鼠标直奔“附件”中的游戏而去,我这才发
现它们已被不爱打牌的我删去了,电脑里仅残存了几个不为女孩子喜欢的赛车、足
球游戏。一个难以宽恕的错误,我懊悔不已。只好教她模拟上网,偏偏鼠标的表现
很是失望,竟有些不灵敏,难道它和我一样“近香情怯”,看来它是欠“修理”
(^_^ )。
突然门被推开了,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让我好不气恼。可他偏偏是小桂子——
又一个内向的老乡,原想他能增加一些气氛,他竟然在这种场合和我谈起了程序的
问题。我几乎要晕倒,只好将话题岔开。不一会儿,她看了看表,“快八点了,我
要走了。”她起身告辞,我把小桂子留在哪儿,送她回学校。
“等你的毕业设计做完以后,没事儿时一定要过来玩。”我诚挚地邀请她。
“有时间我一定会去。”我很清楚这话的意思。在我同Charming关系尚未崩溃
之前,她曾给我讲过许多关于如何拒绝别人的话语,然而那些话最终还是不可避免
地在我身上实践了一次。
我精神恍忽地回到小屋,倒了杯可乐。我所学到的知识,只是教我如何判断信
噪比和分辨力…至于现实与梦境之分,我不知道该用哪种仪器去检测…
夜晚我找出几张光盘,装上和扑克有关的游戏,先操练一阵子。就在我准备就
寝的时候,传呼响了,[ 明天吃饭时一定要叫上刘小姐] ,看到Airknife的留言我
有些忍俊不禁。
尽管那一夜熬的很晚,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我的小屋时,我已早早从睡梦
中清醒,在狭小的简易床上翻来覆去。草草梳洗之后,直奔电话亭而去。当耳边传
来那并不十分熟悉的声音,那种如愿以偿的快乐充斥了我的整个身心。
“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我打电话一直找不到你。”
“我到同学那玩去了。”
“巧克力味道怎么样?”
“很好呀!”
“真的吗?那我就太高兴了。”我接着说“今天晚上有没有空?一块去吃晚饭
吧。”
“那多不好意思呀,还是我来请你吧。”
“没关系,我还有一个同学在这儿”
她模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什么话。
我紧接着追问:“可不可以呀?”她犹豫了一下,“如果没事,那下午我给你
打传呼吧。”
回到小屋,“小伙,搞定了没有?她能不能来?”Airknife追问我。我如实相
告,“她可能不好意思过来。”听到这话,Airknife小感失望。“不过我已做好两
手准备,她不来的话,我晚上再去实验室找她。”我补充道。然后Airknife离开小
屋,赴朋友之约。而我也登上那辆烂车,穿梭于大街小巷。
在KINGBIRD我为她买了一些喜之郎果冻,其中我精心挑选两颗“水晶之恋”。
我希望她能从中品味到我心意。下午五点了,而电话迟迟未来,我有些坐不住了,
和Airknife一起离开小巷,他拿起电话。我转身走进旁边的科技书店,心不在焉地
随便看看,心里充斥着对电话的期待。走出书店,Airknife已打完电话,表情似乎
有些不悦。“电话还没来吗?”他关切地问。“没有。”话音未落,腰间的传呼骤
然响起,屏幕上果然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我在第一时间里拿起话筒,第一声
振铃未落,耳畔已传来她熟悉的声音。
“是我,很对不起,今天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我一会儿就得去实验室。”
尽管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我还是有些扫兴。“耽误你们的时间,真不好意思,
以后一定和你们一起去。”“那我有空再找你吧。”我失望的挂上电话。
吃过晚饭,继续做我的毕业设计,看到屏幕上的时钟已是九点了,这会儿她该
在寝室了,我拿起要送给她的东西,向学校走去。在路边打给电话,“对不起,延
不在。”那她现在还在实验室,我想,然后从系门口绕过去,让我吃惊的是,她们
的实验室一片漆黑,我只好又往她寝室打电话,她竟然还不在。
她在哪儿?似乎已超出了我的想象。
再等一会儿吧,我坐在车子后座上目光注视着她可能出现的方向,只见下自习
的女生们一个个走过来。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又拨通了那个号码。
“你好,请问延在吗?”
“她还没回来。”从她的声音里,我辨认出这个多次接到我的电话的女孩是冯
芸。第一次发现时间的步伐是如此之慢。
当我开始拨第七个电话,已经到了熄灯的时候了。
“她还没有回来。”
“她真的不在吗?”该不会用这种方式拒绝我吧?
“真的不在,看来你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冯芸笑着说。
难道我真的见不到她吗?那我就一直等下去。纵然此刻她正躺在床上,悠闲地
读着张爱玲的小说,任凭铃声在身边的一阵阵响起,我也一定要她接到我的这个电
话。即使今夜见不到她,我也能坚持到明天早上,长久的等待让我愈发地渴望见她
一面。
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仿佛是在照顾我这可怜的男生,今夜宿舍楼长明不熄。这
时嘈杂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原来今晚有电影,她可能去看电影了,我看到了希望。
当我再次按下这7761364 几个数字的时候已是十一点半了,苍天有眼!她终于
回来了,接到我的电话她显得不太高兴。当我要她下来时,她几欲拒绝。但最后还
下来了。今夜,她穿着圆领T 恤,浅灰色的牛仔裤,很青春、很活力,看上去很美。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接过我递给她的东西,“我今天在思达看到你送的巧克力
那么贵。”
可是与我的心意比起来,我觉得它们还是微不足道的。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在去食堂的路上从她的实验室旁经过,看见里面有人影晃
动,她肯定在里面,我一边想一边停下车子,从窗口里看去,她正面对着窗户坐着,
我依稀看见她手里拿着的是扑克。我想,今天她恐怕又不能按时到食堂去就餐了,
不如等她一会儿,一起去外边吃。抑或是上天对我的考验,每次见到她都要经过一
个漫长的等待,这次也不例外。
天渐渐暗了下来,依稀飘起了雨。
眼看时间已是七点多了,这时我终于看见了光明——他们实验室里灯光灭了。
不一会儿,延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系门口的台阶前。迎着其他同学迷惑不解的目光,
我把她叫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和我们一起去。
黎记依然是人满为患。要了几个菜,由于没有非常可乐,只好拿了瓶可口可乐
(其时恰逢我驻南使馆遭轰炸,正是爱国主义高涨,倡导国货的时候。),Airknife
买了一些羊肉串。
在餐桌上,或许是和我们不太熟悉的缘故,她仍然话语不多。
从黎记出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我们把她送到一号楼下,她才发现我们是
专程为送她才到学校来,我和Airknife面面相觑,难道这不很正常吗?
从学校回去雨越来越大。“小伙的眼光很不错嘛。”路上Airknife对我说。
“你觉得这个女孩怎么样?”我很关心朋友对延的印象。
“很朴素。”一向很时尚前卫的Airknife评价道,“的确不是个健谈的女孩。”
“难道一直没有人追她吗?”他接着问我。
“当然有人追过,至于有没有朋友,我也不清楚。”我同样也非常希望了解到
这方面的情况。
傍晚,走在学校的林荫道,途经系办公楼,目光禁不住向她的实验室扫去,没
有灯光。
看来她今天没有加班。突然有了给她打电话的冲动。在电话亭旁停下来,拨起
那个号码。“你好,请问延在吗?”
“我就是”听到延的声音,我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对我来讲,在电话中听到她
的声音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真巧,今天晚上不去实验室了吗?”
“今天的试验做完了,不用再去了。”
“晚上不会还有什么活动吧?”
“我晚上要和一个同学一块去看电影”
“是男生还是女生?”
“是个男同学。”她轻轻地说,仿佛经过了一番思考。
“不会吧!”我心头一惊,嘴上玩笑似地说。
“就是呀”她重复说。
或许这是个玩笑而已,我想。而心底却有种酸酸的感觉。
“哎,对了,能不能把你的照片送给我一张。”我终于向她提出了这个在心头
沉积已久的念头,这也是我最初给她写信的一个重要目的。
“可以呀,不过今天不行。”我仿佛看见电波那一端她微笑的脸。
“那明天怎么样?”我迫切地追问。“恐怕明天也不行,因为我的那些底片还
得那去冲洗。
毕业前一定会给你。“
“那么久!”我有些失望,而我现在就希望每一刻钟都能在自己的身边见到她。
“到时候我一定挑一张最好看的送给你。” 延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失望。
“真的吗?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搁下电话,朝小屋走去。一路上回味着延
的话,她所说的话是真的吗?我越是想放轻松,可心里愈是放心不下。回到自己的
小屋,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强烈的不安,“我得去看看她。”扔下这句话,我登
上车子,向学校一路狂奔而去。
在路边,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可话筒里传来却是一阵接一阵的铃声。或许她还
在校园里,抱着这个侥幸的念头,我走遍每一个她可能出现的地方,目光搜索着延
的身影。虽然,我很清楚找到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从学校回来,天色早已暗淡,
走在阴冷的小巷里,我突然有了种秋天的感觉。初夏的雨夜,竟然如此寒冷。
第一次发现我对她原来如此在意。夜晚给延打了数次电话,她始终不在。很显
然她在躲避我。曾经以为她是个不懂得拒绝的女孩,而未曾想到她的躲避比拒绝更
让我心痛。
坐在电脑前,禁不住有了给延写信的念头。在信中我谈到了这些日子来我对她
的所有看法和我对她态度的转变。
第二天下午,在系门口把信交给延后,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回音,心底却有种
不祥的预感。
体检的那天晚上,我把她从楼上叫下来,我很想知道对我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
的态度,见到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而她急于离开的表情告诉我,There is something
wrong . 临上楼前,延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我暗暗想那内容一定很恐怖。
在昏暗的路灯下,我迫切地打开信,映入我眼帘除名字外的第一个词语就是
“请原谅”
我想内容我已知道了一半——她终于向我摊牌了,这一棍我早已意识到它迟早
会来,或许是因为早有思想准备,我竟然很平静地读完信,然后,很平静地回到小
屋。
凝视着空白的荧幕,脑海里同样也是一片空白…“别太在意,”Airknife安慰
我,“抽支烟吧,心情或许会好起来。”递给我一支烟, 点燃了,静静地看着烟
雾慢慢上升。在那袅袅摇摇的烟雾中,我的回忆一点点地展开。发自心里的忧伤弥
漫了我的全身,不仅为了她的拒绝,也为了我的那些愚蠢的行为。
早晨醒来,Airknife已去上班了,刚刚完成论文的我终于有了放松一下的机会,
到同学那儿去玩吧,刚好另外一个同学的女朋友也在,而那个女孩名字叫刘冬娅,
这使得我数次将其名字叫错,“Chenvy,怎么了?几天不见,不会把人家的名字也
忘了吧。”同学仿佛看出点儿什么来了。
从路边音像店里传来李纹的歌声:“…我用尽我的爱,而你都不明白,你应该
看看窗外,幸福已离开…”心情蓦然沉重起来。
尽管对她的了解仍然很有限,但目前我所知道的一切已足够证明她是一个很不
错的女孩,能在大学生活即将结束的时候认识她,对我而言的确是种荣幸。如果像
她的信中作说的那样后悔的话,我应该后悔的是,一是认识她太晚了,以至于尚未
完全了解,就得面临可能永难相见的痛苦。二是我不应该太不冷静,本来我应该增
加一位重要的朋友,也是所有大学同学中间唯一的异性朋友。关系发展到现在这个
地步,只能说这都是自己惹的祸。如同驾驶着NeedFor Speed 中的急速飞驰的赛车,
游戏中有RESET 、RESTART ,可以让我重新来过。而现实生活中,我不知如何是好,
或许她的表现早就在告诉我,是该QUIT RACE 的时候了。
或许生命也好,感情也好,本来就应是澄澄静静、清清澈澈、舒舒缓缓。伤心、
苦痛,都源于对自己及对方要求太多。只有抛开追求的欲望,让一切自由,或许才
能悠游其中不为所陷吧!?
那天下午在图书馆看书,六点多的时候从图书馆出来,在我打开车锁时,感觉
有个熟悉身影从身旁经过,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延!正端坐在一个男孩的车后,她
似乎也看见了我,而她的表情分明是数周前的再现。心中一阵凉意慢慢升起……我
的心头不由得滋生出怨恨、难过、自伤、自怜复杂交错的感觉。喉头好似梗个大球,
吞不下又吐不出来。我扶着车子怔怔地站在路边。天地一切仿佛不见,唯有她慢慢
走远的背影。坐在餐桌前,眼睛盯着饭菜发呆,一点胃口也没有了,脑子里却在不
停地思考着:如果她已经有朋友,我还能够继续和她交往下去吗?坐在小屋里,聆
听着Back Street Boy 的Show me the meaning of being alone,伴随着伤感的旋
律,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不论结果如何,在毕业前的这些日子里,我都会像一个
真正的朋友那样,要给出我的诚挚的心,和我真诚的祝福,愿她永远她快乐、高兴,
那就够了。不管今后我们还能不能见面,她是不是仍像以前那样待我。
我精心设计制作的论文仅仅只能参加良好组的答辩,让我有些失望。下午,答
辩终于结束了,从这一刻起,我已完成了大学四年的所有学习任务。从实验室里出
来,却难有想象中的轻松。
晚饭后,给延打了个电话,本以为她会在周四参加优秀组的答辩,而接电话的
女孩却告诉我她已经答辩结束了,我禁不住为她感到遗憾。几天后的一个中午,我
和Airknife回去修车子,蓦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会碰见她。我正想着,旁边
已经出现了延的影子。短暂的对话,我已能感受到她躲避着的目光,就像心头掠过
的一道阴影。她还能否接纳我这个朋友?
我不停地思考着。然而看着她有些憔悴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了
一种很怜惜的感觉。
补记写下上面这些东西,本出于一种很偶然的目的,当初只是为了记下自己的
一些感受和体会,而未曾想到它会成为自己在大学除毕业论文外所写过的最长的文
章,尽管我很想写的更好些,可浅薄的文学修养还是使自己的表现更像一个账房先
生。其间,也曾有过放弃继续下去的念头,但最终我还是坚持下来了。用自己的心
记下了四年来长长的期待和这一段短短的感情经历。若干年后,当我回首大学往事
的时候,记忆中仍会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我遇见了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而且我
付出了真情,虽然这种感情在她的眼里是可笑的,甚至是她所不屑一顾的。我想,
我不会为自己的付出而后悔(而事实上我并未有过什么值得一提及的付出)。
离校的前几天,我又一次拨通了她电话,向她索要照片,她答应了,并约我在
校东门见面,挂电话之前不忘补充一句:“你可得给我一张。”放下电话我给她写
了一封短信,我明确的表明我愿意和她继续做朋友,并留下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
然后从我的影集里挑出一张笑的最灿烂的照片,我想给她留下美好的记忆。她给了
我的一张是“她在花丛中笑”,看上去比她平时要漂亮,应我的要求她留下了她家
庭的地址,可是我却未曾给她写过一封信。
这段感情经历也许就这样结束了,我很平静地接受了目前的这种局面,我并没
有感到太大的伤害,或许是初恋给我的打击太大了,仿佛是走了一段弯弯的路,如
今又重新回到了出发点。
因为爱到了结束的时候最后回到原地的寂寞旅程也有结束的时候有谁会在下一
个起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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